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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四个时刻的四种心情|驾仕十年编年纪_火狐官方网站|站点_火狐官网

2020:四个时刻的四种心情|驾仕十年编年纪

2024-12-26 11:13:03

来源:火狐官方站点

  现在回过头去看2020年,感觉似乎已经恍如隔世,但是对全球、不仅是中国都有着具体而深远的影响。

  这一个年份对全球人类来说,似乎都具有“纪元”属性。现在很多人会把自己生活的时间分为疫情前和疫情后,甚至有人对疫情前的生活生出了“虚假的美好时代幻想”,足以看出2020年这一年对人类的影响。

  对于中国人来说,2020年的那一场疫情见证了一次久违的宏大叙事,那只看得见的手将年初的人心惶惶迅速扭转为下半年的众志成城。

  3月之后中国迅速重整为世界唯一持续运转的“供应链中心”,从口罩、防护服到制药原料,从服装到鞋帽,从笔记本电脑到家用电器……这些都让外贸企业赚得盆满钵满,同时各种夸张的外贸创富故事传得满天飞,也让2020年的中国人比预期更乐观。

  再加上美国、欧洲等通过“放水”来预防疫情发生后的经济问题,全世界的资金都开始“汹涌”找出路,几乎在短短几个月时间就让原本危在旦夕的蔚小理们突然“天降财神”,更让新能源这个板块直接飞升。

  作为汽车媒体我们无意于去回溯2020年的宏大叙事,不过当我们翻看2020年汽车行业那些看似细枝末节的注脚时,却发现汽车行业的每一个领域都因为2020年而划出一道分界线,原来命运早已经写上了后续故事的伏笔……

  当时间的指针距离2020年还有24个小时的时候,一件汽车行业有趣的小事发生了:卡洛斯·戈恩,这位曾经在过去20年内掌控着法国雷诺和日本日产、还有三菱汽车的全世界汽车行业有着最高话语权的人,以一种“好莱坞式”的方式,从被软禁的东京家中逃走,回到自己的国籍地黎巴嫩。

  后来根据戈恩对外的披露,他的逃跑计划是由一群美国营救专家制定,利用了日本大阪机场的安检漏洞,藏在一个运送乐器的箱子里面上了私人飞机,然后经由土耳其飞到黎巴嫩。甚至于,当他都已抵达黎巴嫩以后,日本检察官才知道戈恩逃跑了。

  这场戏剧性的事件或许很难登上任何一家媒体的年度盘点,但是戈恩的逃走其实预示着全世界汽车产业联盟真正的分崩离析。雷诺-日产-三菱联盟,这个汽车产业全球化的标杆案例,戈恩被捕之后一直貌合神离,各方都不过在找一个机会说分手,戈恩的逃走恰好给到了各方一个体面的台阶。

  到了2023年再看,所谓的联盟早已名存实亡,雷诺找来了吉利合并内燃机业务,雷诺和日产则是在电动车项目已无共识,处于东方和西方的两家汽车企业仅剩的关系是每年盘点销量的时候还能放在一起罢了。

  站在2019年的年末,蔚来的创始人和CEO李斌大概没时间去看戈恩的这场戏剧性事件,因为彼时的蔚来已经处于倒闭的边缘。

  当时一篇《蔚来李斌,2019年最惨的人》刷爆全网,李斌和他的蔚来被人同情、却又无可奈何。虽然在12月底的时候蔚来股价被蔚来车主们买到了4美元、比一个多月前最低的1.19美元涨了不少,但这大概更像是这家新势力的“回光返照”。销量不济和巨大的经营成本、以及被外界质疑“保姆服务”海量烧钱,依旧让蔚来正在不断失血。

  如果在一两个月内蔚来找不到投资,大概率这家中国当时最高端的豪华品牌就要关门了。只是很多人没注意到的是,既然新势力一哥都这么困难,而诸如爱驰、威马、拜腾、博郡这一些品牌更是已经一只脚踩到坑里了。

  从宏观环境来看,2019年中国乘用车市场下滑了7.4%,乘用车绝对数量掉了140万辆,这在某种程度上预示着从2009年开始的中国汽车黄金十年已结束了。

  对于中国品牌来说,2019年更是悲观,这一年中国品牌的份额跌至39.2%、已经回到了2014年的水平。而且那一年的新能源事业也遭遇了坎坷,受到补贴退坡的影响,纯电动车销量下滑1.2%、插电式混动车型销量下滑14.5%,“到底新能源是不是未来”都开始争论了。

  所以,一个很多人忽视的事实是,站在2020年年初的角度来看,本身整个汽车市场也不乐观,2019年甚至已确定进入了市场的衰退期。疫情这只黑天鹅的到来,某一些程度上却拯救了正在“呛水”的中国汽车行业。

  2020年的前3个月,对于身处汽车行业的人来说,几乎都是以在家办公中度过的。

  由于武汉作为国内的汽车工业供应链的重要组成部分,基本上在2月中国汽车市场处于停摆状态、3月销量恢复到2019年同期的65%,但是整个第一季度累计销量仅有367.2万辆,下降了42.4%。所以无论是谁,在3月的节点都对2020年的汽车市场持有一个悲观的态度,却又无可奈何。

  蔚来已经到了最紧迫的时候,在好不容易完成了2亿美元可转债的“苛刻”融资之后,李斌几乎整个1月都在外面跑融资。那时候蔚来已经没钱到什么程度呢?蔚来内部当时提出可以用年终奖现金兑换成股票期权,或者是一部分现金加一部分期权的模式,这样做才能够减少账面的现金支出。也就在那时,很多员工选择离开蔚来,因为那些股票期权很可能到最后就是废纸一张。

  就在外界都以为蔚来已经快没有救的时候,李斌接到了合肥方面的电话,向他伸出了援手,双方仅仅用了不到两个月时间就达成了框架协议。

  2月25日下午14:23分,蔚来正式官宣:“蔚来EC6量产项目在合肥真正开始启动,同时与合肥市签署战略合作框架协议”。消息公布之后,蔚来汽车盘前股价上涨了21.39%至4.71美元,当天的收盘价收于4.4美元。

  关于蔚来和合肥的协议内容在当时只提到一个超百亿融资,但是实际的条款包括:“项目计划融资145亿元,用于公司研发、市场体系建立和运营;同时,规划建设总部及研发基地(10亿元)、第二生产基地(15亿元)。蔚来中国预计2020年营收148亿元(上市3款车型),2024年营收1200亿元(上市6-8款车型),2020年至2025年总营收4200亿元,总税收78亿元,2025年前在科创板上市。”

  从上述条款来说对蔚来的压力不可谓不大——比如,2023年蔚来的实际总营收还不足600亿元,2024年要实现翻倍的增长机会也不大——只是当时蔚来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有了这笔百亿融资蔚来才能渡过难关,尽管那时候还仅仅是框架协议。

  事实上,2月底公布的这一融资消息并没有稳住蔚来的股价,原因是3月份开始席卷海外的疫情直接让美股市场了。3月9日到18日期间,美国股市经历了四次熔断——要知道,巴菲特在过去90年也仅仅只见过一次美股熔断,不曾想在2020年就经历了四次。

  2020年年初,特斯拉股价还涨势凶猛,仅仅用2个月时间股价就从开年的400美元一度冲上了最高968美元,市值超过了大众集团位列全球车企第二。可是随着3月美国股灾的,特斯拉股价直接最低到了350美元,仅有高点的三分之一,空头大获全胜。

  在2020年3月由于小鹏和理想都没有上市,蔚来的估值参照只有特斯拉,蔚来的股价也难以幸免。再加上3月16日蔚来19Q4财报继续亏损28亿美元、20Q1的销售指引更是不乐观,直接引发蔚来在3月18日当天股价暴跌16%,仅为2.43美元。

  同样的时候,还没有完成上市融资的理想汽车也备受煎熬,4月7日,李想在微博上发文称,“要么加倍努力,要么理性降低目标,自己主动打脸远比公司倒掉好得多。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活下去!”

  就在武汉经历了76天的封控之后的一个星期,东风汽车在港股发布了重要的公告,称“双方拟将对东风雷诺进行重组,法国雷诺拟将其持有的东风雷诺50%股权转让给东风汽车,东风雷诺停止雷诺品牌相关业务活动。”而雷诺方面在“全新在华战略”中进一步表示,雷诺燃油乘用车业务将暂时退出中国,集中发展电动车和轻型商用车。

  雷诺这样的外资车企已经感受到了中国市场等竞争压力,再加上疫情的影响,让安于现状的法国企业实在难以接受中国式竞争,更何况戈恩都已经不在了,中国市场对雷诺而言没有一点价值。现在来看,雷诺的投子认负还算是干脆利落,至少比后来的广菲克和广汽三菱都更顺畅些。

  当然,这三个月时间里,实际上有件事情对之后三年的汽车行业产生了极大的影响,这可能是很多人没注意到的——抖音、快手这类短视频APP成为了“宅经济”的主体,为字节系成为流量王者铺平了道路。

  数据显示,抖音在2020年1月的日活数据达到了4亿人,到了3月份就增长到日活5亿人的新高,抖音的月均使用时长更是达到了28.5个小时,增长了72.7%。另外,排在后面的还有西瓜视频和抖音火山视频加起来还有3.5亿人的日活数。等到年底的时候,抖音的日活再次攀升至6亿人,字节系在短视频平台的日活用户大概有接近10亿人。

  这是一个令人惊讶的数据,从没有哪一家公司的日活数能够成长如此之快,尤其是抖音慢慢的变成了了新的流量词。

  疫情期间,迅速增加的用户数量也让抖音从单纯的短视频内容衍生出直播、电商等新的形式。而且在2020年3月之前抖音的流量分发几乎是倾尽所有给到参与者,很多人轻轻松松拍个小视频就能够吸引到很多粉丝,有当时的抖音创业者表示在2020年最初的三个月基本上靠段子视频就可以轻松获取七千个粉丝。

  抖音的流行,也让车企和经销商们看到了新的接触消费者的模式。那几个月,无论是车企还是经销商都开始做“线上看车”、“直播购车”、“小视频看车”等新尝试,抖音也很迅速上线测试了直播FEED流广告,而后更是迭代出强化企业号直播间转化的专属组件“小风车”,并推出“企业直播月活动”,扶持企业直播。那时候的抖音虽然还没有颠覆媒体,但是已经很接近了。

  2020年3月的中国汽车人,正处于绝望之谷,对未来未知,却小心翼翼地希望。

  2020年5月31日,埃隆·马斯克的SpaceX公司利用载人龙飞船将两名美国宇航员送入太空、随后完成了和国际空间站的对接。至此,埃隆·马斯克也带着他的特斯拉开始在股市上疯狂飞升。

  美国时间6月10日,特斯拉股价正式突破了1000美元,这距离上次350美元的低点仅仅不到4个月。特斯拉股价超过1000美元也代表着其市值达到1861亿美元,一举超越丰田汽车,成为全世界市值第一大汽车企业。然而根据特斯拉的第一季度报表,这家全球最值钱的车企大概卖出了10万辆车,仅为丰田同期的1/30,但是却被视作汽车产业的未来。

  一是美联储早在美股第三次熔断之后就宣布将联邦基金利率调整为0%-0.25%区间,并宣布启动高达7000亿美元的量化宽松(QE),后来又宣布不设QE限额。而后包括欧洲、日本都开始了“大放水”,以避免经济的二次触底。

  二是大量的资金并不是直接到了长期资金市场,而是直接发钱到民众手中,这些多余的钱通过美国的互联网券商平台罗宾汉(Robinhood)进行了高频交易。由于罗宾汉的使用者都是年轻人,所以他们更喜欢特斯拉这样的科技公司。这些积少成多的交易者直接在后来爆仓了特斯拉的股票交易中空头,使得特斯拉股价一飞冲天。

  蔚来在整个6月股价几乎上涨了一倍,从4美元上涨到最高的7.9美元。这一涨,直接让蔚来从ICU出来了,当时如果用年终奖换成期权的蔚来员工还可以收获三倍以上的收益,这是让所有人意外的。

  不仅仅是蔚来,国内的比亚迪也从6月份开始了一波波澜壮阔的股价上涨,50多元一股的比亚迪开始上升到70元,到了7月7日收盘比亚迪股价上涨2.6%,报收83.0元,比亚迪市值达到2264.4亿元。至此,比亚迪首次超越上汽集团,成为中国整车企业市值第一。

  要知道,2020年的比亚迪还不是2023年的比亚迪,在2020年6月比亚迪月销量仅为3.37万辆,甚至比不上上汽大众朗逸一款车的销量。而比亚迪在2020年上头条的原因并非销量如何,而是因为在开年直接改造生产线生产口罩,展现了比亚迪供应链的能力。

  所以长期资金市场那时候对于比亚迪的信心,更多还是源自大洋彼岸的特斯拉,比亚迪在当时只是中国车市销量最大的新能源车企,但是前6个月新能源销量仅为6万辆出头,同比还下滑了58%。然而王传福却真的在三年之后做到了让所有人都对比亚迪刮目相看。

  由于欧美的“大放水”,天降的资金让特斯拉在长期资金市场飞升,也给中国新势力们打开了融资的窗口。

  理想汽车在7月上旬正式递交了IPO招股书——实际已经比预期延迟了半年左右——7月30日理想汽车正式上市,当天股价上涨34%、市值139亿美元超过了蔚来。

  小鹏汽车在一个月之后的8月28日登陆纽交所,当天股价较发行价上涨41.5%,市值接近150亿美元。

  8月底,在又经过了一轮新能源股价上涨之后,蔚小理的格局也正式成型,蔚来当时以235亿美元市值位居首位,理想汽车则是162亿美元,后来小鹏股价继续大幅度上升超过了理想汽车。

  只是不曾想到,到了2023年年底,形势完全发生了颠倒,理想汽车在新势力车企中的销量一骑绝尘,蔚来和小鹏再次到了危机边缘。

  那时候除了蔚小理完成了上市之外,更多的中国车企、新势力品牌也都希望借助特斯拉的一波股价势头登陆长期资金市场。

  这其中就包括吉利汽车在2020年6月希望借助科创板回归国内资本市场,甚至在3个月后上交所科创板上市委已同意吉利汽车的首发发行上市请求。此外,在2020年已经拿到一定融资、发展还算好的威马、爱驰等也递交了科创板上市申请,就连恒大汽车当时也提出要准备上科创板。

  回到了2020年的6月,虽然蔚小理们拿到了融资、股价飞升,但是这种资金的倾向也让另一部分新势力走向了倒闭和破产。这里面包括天际、拜腾、博郡、赛麟、国金汽车、泰克鲁斯·腾风、长江EV、知豆汽车、汉腾汽车这些你知道或不知道的企业。

  2020年7月1日,拜腾汽车宣布中国区公司即日起停止运营,全体员工待岗。这家烧光了84亿融资却未能生产出一辆量产车的公司留下了一地鸡毛。

  其实拜腾汽车的败象在2019年底就出现了,联合创始人和类似于CTO职务的毕富康突然离开拜腾,戴雷接管了一切。然而大手大脚的花钱让拜腾没有能够扛过疫情的这一波延迟,虽然后来一汽集团和南京给到了融资的支持,首款量产车M-Byte的量产化节点绝对没跟上基本就已经宣告失败。那位被称为“中国通”的联合发起人戴雷也早已不想“玩”这个造车游戏了,直接拍走人——后来他还曾出现在恒大汽车的新闻中,但也是匆匆一瞥就不知所踪。

  后来拜腾剩余高管团队尽管还和富士康进行了对接、希望可以起死回生,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拜腾在错过了2020年的上半年之后就已经无力回天。就如一篇采访里面写到的:在拜腾造车,“就像是做了一场梦。”

  当年拜腾在M-Byte概念车上让京东方帮忙做一个一米尺寸的车规级大横屏,各种测试和研发都做完了,可惜拜腾没了,但是后来被其他车企所沿用。比如在蒙迪欧和极越01、吉利银河E8上的大屏都源自于此,而理想L系列方向盘上的OLED小屏幕也大概和拜腾的那块方向盘多多少少有点联系。

  其他一些企业,比如天际汽车和赛麟,在走向倒闭的路上都有各自的故事。比如赛麟汽车后来被发现是一个“圈钱”的大骗局,当时赛麟汽车画饼搭台请来了史蒂夫·赛麟、杰森·斯坦森,以及某吴姓歌手唱“大碗宽面”,感觉早已物是人非。还有王晓麟和微博KOL准备下场比试“高性能老头乐”的事情,现在想起来真是可笑,一个骗子如何能够这样胆大妄为。

  上汽大众出身的张海亮在加盟乐视汽车之后,因为贾跃亭的出走而不得不自己带着当时的设计图纸另开一局——但是另一位乐视汽车联合发起人丁磊带着FF91的图纸创建了高合汽车——然而看着很有希望、也算是最快造出车的天际汽车,其首款车型ME7还没下线就被爆拖欠供应商合作款而身陷囹圄。这一折腾也让天际ME7的上市哑火,而后甚至还做出一辆ME5增程电动车,算是选中了方向却踩错了节奏,天际汽车至此泯然众人矣。

  2020年的6月,是一群人充满乐观、另一群人前途黯淡的月份,在这一个月中国头部新势力迎来了新生的希望,而边缘新势力则开始了第一波倒闭潮。

  中国车市大概在2020年6月份之后就开始逐渐恢复到了正常状态,而且还一度创出同期历史上最新的记录。等到8月结束的时候,中国汽车市场已实现了五连涨、其中连续四个月环比上涨超过10%,而且把全年的跌幅也收窄至15%左右,可见汽车市场的复苏之快。

  2020年的上半年对于汽车媒体来说是一个极为忙碌的季度,由于北京车展延后,所以在7月底、9月底、11月底分别举办了成都车展、北京车展和广州车展三个A级规模的车展。比如像极星CEO甚至还专门隔离了14天来北京参加车展、并和中国媒体进行了数轮沟通。又比如福特全球新任CEO吉姆·法利要到十月一日之后才上任,但依旧给北京车展拍摄了一则极为精致的致辞短片。

  由于疫情影响,再加上一批新势力的倒闭,这三场车展的规模相比2019年都大幅缩水,而且因为很多产品的节点被延后,海外展车也无法到来,其实已经并没有太多的全新车型展出。

  虽然现在早已经记不起当时的情况,但是翻看写下的记录,总体都呈现出一种“反正都要做,那就勉强参展一下”的感觉。驾仕派的特约撰稿人侯社长在当时写下一句:“密集竞争下的造型设计已经趋近崩溃了”。

  一个意外的伏笔是,很多合资车企没有预计到的是,由于之后两年也依然鲜有海外高管和研发团队来到中国参与实地调研或者走访,这直接引发了这几年研发的产品,特别是合资车企的新能源车,在脱离中国市场的前提下研发,几乎难以理解中国迅速增加的新需求——比如快充、智能车机、甚至对外放电这些都没再次出现在之后两年上市的新车上。

  而且在整个营销逻辑上,合资车企因为外方的缺位,整个营销体系趋于保守,对营销的创新也远落后于被称为“互联网造车”的新势力,这一系列的影响都在今后两年“集体爆发”。

  不过在2020年下半年,很明显的感受到,合资车企也开始讲纯电动车的故事了。合资车企们选择这个节点加速纯电动车的节奏,根本原因是2020年特斯拉Model Y还没有进入国内、Model 3也处于30万元价格的范围,同时新势力的电动车几乎也是30万元以上,合资车企无论是时间机会还是成本控制都会依然在自己这边。

  早在年初,通用汽车专门对照特斯拉的发布会打造了一场EV Day,发布了通用全新的电动车战略。当时,通用汽车宣布了第三代全新的电动车平台,并且推出高自由度的Ultium电池系统,并提出5年200亿美元投资、3年内推出20款全新电气化产品等宏伟目标。

  相比之下,福特在电动车的推进步伐上显然更快一些。在2019年年底,福特在SpaceX园区的旁边发布了首款以Mustang命名的纯电动车——Mustang Mach-E,那时候还并没有中文名字。到了2020年北京车展的时候,一辆蓝色的Mustang Mach-EGT版就出现在了中国车展的舞台上,据说当时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美国运到了中国市场。

  当时,为了推动福特电动车在中国市场的落地,福特中国CEO陈安宁甚至专门找来了之前曾经担任了蔚来用户发展副总裁、算得上是蔚来市场端最早的建立者朱江来筹建福特中国电动车事业部、建立直营体系。

  可惜的是,福特中国电动车事业部的混乱管理,以及本地化的延迟,让国产福特电马错失了先机,直至2021年才开始象征付。而朱江在福特电马交付前就已经黯然离职,福特电动车事业部选择直营的逻辑更是走了一步错棋,销量折戟。两年时间里,福特中国一度希望打造一个“电马赫”的本土化电动车事业运营机构,可随着陈安宁的退休以及福特在中国销量的大步后退,整个福特中国位于南京的研发中心都遭遇了巨大动荡,电马赫也自然就烟消云散。

  唯一在2020年准时推出了全球化电动车产品的外资品牌,只有大众。为此,大众中国还刻意让ID.4缺席了9月的北京车展,而在11月份专门做了一场发布会来揭晓中规版本ID.4的面纱。随后一汽大众ID.4 CROZZ和上汽大众ID.4X两个不同版本的ID.4正式亮相,并宣布555公里续航的版本预售价在25万元以内。

  或许就连大众中国自己也不会记得,在9月份的时候,大众中国做了一场媒体沟通会为大众ID系列造势,而且也发布了包括途观PHEV这样的产品,时任大众集团中国区CEO、大众汽车品牌中国CEO冯思翰提出了“(大众中国的)目标成为中国消费者的新能源首选品牌”。

  不过那场沟通会让更多人记得的是,大众中国CEO向增程式电动车“开炮”。称“增程式电动车从整个国家和地球的角度来说,简直是胡说八道,是最糟糕的方案。”这番话一石激起千层浪,被视作对当时主推增程路线的理想汽车的挑衅。

  ID.4这款在海外对标特斯拉Model Y的纯电动SUV产品在2021年正式对外发布后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反响,并没有因大众当时在燃油车市场的号召力而一炮而红。

  一方面是因为大众中国想当然的学习当时蔚小理的直销模式,犯了和福特中国电动车事业部一样的错误。但更重要的一点是,大众错判了中国电动车消费的节点,以为打造一款电动版的途观就能让那时候的中国电动车消费者买单,可是2020年的中国电动车消费的人都属于鸿沟理论中的“技术爱好者”。在电动车的消费者看来,大众ID太传统了,延迟卡顿的主机再加上后轮鼓刹就不足以满足他们,并且在价格上并不便宜。

  傲慢的大众中国在电动车市场第一次感知到了品牌的危机感。比如在一年多以后,理想ONE销量月销量超过大众中大型SUV之后,理想汽车还专门发布了一张海报,上面写到:“4个月挑战中大型SUV销量冠军”,下面的时间节点专门写上了“2020年9月上险量,大众中国CEO冯思翰:增程是‘最糟糕的方案’”,以及“2021年11月上险量,理想ONE销量超越大众品牌所有中大型SUV车型销量之和”。

  同样,现代汽车集团赶在2020年底也发布了自己全新的纯电动车平台E-GMP,技术上标配800V,现代汽车当时说将以IONIQ艾尼氪为电动化品牌率先打造三款车型。可遗憾的是,当时现代汽车在中国的认知度已经跌入谷底,再加上北京现代已无办法投入更多的营销精力,E-GMP这样的先进电动车技术平台被人知之甚少,以至于到了2024年现代也没有在中国市场推出艾尼氪5。

  外资品牌都在谋划布局中国的电动车市场,中国本土车企也同样迎来了新的一波“新势力造车”,只是这次的“新势力”都背靠老势力。

  2020年6月16日,之前以“H品牌”为代号的岚图汽车正式在武汉注册,其地位是和东风本田、东风有限齐平的东风集团二级子公司。东风汽车当时希望以新能源品牌为抓手,重振东风汽车在自主品牌和高端事业上的两个发展目标,岚图几乎拿到了东风汽车最好的资源、最多的钱,对标当时的“新势力品牌”发展模式来运营。

  几乎在同时,上汽集团内部也运行着一个全新的“L项目”,被称为上汽的“一号工程”。几乎一整年外界都对这个一号项目知之甚少,仅知道是一个高端新能源品牌,直到2020年12月这个品牌才会被最终揭开。

  并且,更少人知道的是,此时长安汽车也在进行一个高端品牌的筹划,华为、宁德时代也在那时候悄然入局,后来这一品牌被命名为“阿维塔”。

  但是真正最具有象征意义的,还是在2020年北京车展前夕,吉利以集团的身份,正式对外发布SEA浩瀚架构,并且亮相了后来被命名为极氪001的首款纯电豪华轿跑概念车——领克 ZERO concept。

  现在来评价SEA浩瀚架构,确实是中国汽车产业历史上值得细说的一个架构平台,当时吉利就定义了包括“532尺寸”、“100度电700公里续航”、“3秒内加速”、“模块化硬件”、“软件接口开放”等等,在架构定义上真正“遥遥领先”。与此同时,SEA浩瀚架构也成为被最多品牌使用的一款纯电动架构,包括吉利、沃尔沃、极氪、领克、smart、极星、极越等等品牌都有车型诞生其上。

  只是当时很多人没想到的是,吉利集团后来将原本归属于领克的纯电动车产品独立出来打造了全新的极氪品牌。这也导致领克在3年时间里面错过了纯电动车市场的迅速增加,领克品牌也遇到了发展低谷。

  另一边,华为在2020年第二季度登顶全球第二大手机企业之后,接连在5月、8月、9月进一步被美国技术封锁,从禁止华为使用美国芯片设计软件到禁止华为使用含有美国技术的芯片代工、最后到向华为禁售美国芯片,华为这家全国最大的ICT企业面临最艰难的时候。

  几乎在当时,华为一部分人就开始要求将“造车”当成华为的第二增长曲线。华为造不造车,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那是不得而知,也没有人在乎。

  一件很意外的事情是,恰好就是在2020年的10月26日,一份由任正非签署的《关于智能汽车部件业务管理的决议》里面重申“华为不造整车,而是聚焦ICT技术,帮助车企造好车,成为智能网联汽车的增量部件提供商”。

  彼时,华为发布智能汽车解决方案HI——HuaweiInside全栈智能汽车解决方案——包括1个全新的计算与通信架构和5大智能系统,智能驾驶,智能座舱、智能电动、智能网联和智能车云,以及激光雷达、AR-HUD等全套的智能化部件。

  有趣的地方在于,后来有人去重新查阅这封决议时发现,下面有一行小字:“有效期3年”。

  三年之后的又一个10月,余承东牵头的智选车业务在频频被质疑“华为不造车就是一个幌子”、“华为借壳造车”之后,余承东以“鸿蒙智行”为新由头,推出一款问界新M7,并由此掀起了中国新能源车市场的新浪潮。

  2020年的中国汽车市场进入尾声,所有中国汽车人都对2020年的感慨万千。

  一方面是遇到疫情之后的众志成城,仅仅用了不到9个月时间就扭转了局势,到了11月整个汽车行业就已经把跌幅收窄至3%、乘用车市场销量下跌也控制在7.6%左右。另一方面则是汽车股票在长期资金市场狂飙,当时稍有头脑的业内人士都在股市上赚得盆满钵满,抵消了开年的不安感。

  特斯拉在下半年的股价就如同点燃了助推剂,在8月份完成1比5的拆股之后,美国的散户们将特斯拉的股价进一步推高,之后经过两个月的横盘调整,在11月、12月,以及次年的1月迎来了三连涨。仅以2020年的收盘价705.67美元来看,特斯拉相当于拆股前的3500美元,当年股价涨了10倍。

  在特斯拉的带动下,蔚来汽车在2020年11月的股价最高超过了57美元,按照当年最低的2.11美元股价来说,上涨了25倍,市值超过5000亿人民币,国内车企中仅次于比亚迪。

  理想汽车也在11月内翻了一倍,股价最高达到47.7美元,相比于7月份刚上市时也有300%的增幅。

  不过最为夸张、也最让人意外的新势力是小鹏汽车,8月底登陆美股市场,股价突然在11月从最低的20美元拉高到74.49美元,市值一度达到人民币3000亿元以上,杀入汽车公司前十的位置。

  由于11月股价势头太好,蔚小理三家都在2020年12月不约而同地通过增发新股获得了大笔的融资。

  因此,蔚来分别通过三次增发股票融资了48亿美元左右,在2020年当年就退还了一部分合肥的战略投资,相当于给自己赎身。李斌直接从2019年“最悲惨的男人”成为了“2020年最幸福的男人”,也让钱袋子鼓了的蔚来开始全面扩张产品型谱、开更多的牛屋,甚至开始规划手机业务。

  小鹏汽车以45美元美股的价格增发了4800万股,获得了21.6亿美元的融资;理想汽车则在12月融资了13-15亿美元左右。

  与此同时,在国内和港股上市的民营汽车企业在2020年最后一季度的市值普遍都是大涨:比亚迪市值达到5300亿、成为中国汽车第一股;长城汽车一年市值翻了4倍、达到3470亿元;恒大汽车市值甚至超过了吉利汽车,两家都是2200亿市值规模……相比之下,上汽集团、广汽集团、东风汽车、北汽蓝谷等等就就没有上涨。

  实际上,在2020年11月的这一波驱动股价上涨的逻辑只有两个,一个是参照特斯拉估值体系的新能源概念,另外一个则是以中国品牌为驱动的上涨。所以包括比亚迪、长城、长安、吉利这些车企虽然销量上并不乐观,但是股价上得很快;而真正能够赚钱、有大规模销量的上汽集团、广汽集团等,因为利润贡献来自于合资车企,反而股价没什么波动。

  实际上,站在2020年年末来看这件事情很有意思。因为2020年几乎是中国品牌市占率最低的一年。

  中汽协的多个方面数据显示,2020年中国品牌乘用车2020年销售774.9万辆,同比下降8.1%,市场占有率跌至38.4%,是最近十多年以来的最低点。而上涨最快的日系品牌在这一年提升了1.8个百分点,市占率达到23.1%,仅仅和德系品牌相差0.8个百分点。

  然而对于蔚小理们来说,11月份的股价巅峰几乎是一闪而过,进入12月之后就开始迎来了连绵下跌。可能期间有股价的起伏、暂时创下了新高,但是整体看下来,在之后的36个月里面都是一路下坡——除了李想和他的理想。

  如果我们追溯下股价的变化就更有意思。2020年11月理想汽车达到47.7美元的历史最高点;小鹏汽车同一时期一度高达74.49美元;蔚来则是在2021年1月达到历史最高的66.99美元,“蔚小理”的排名恰如其分。

  可是到了2024年3月,理想汽车还有34.8美元,可是小鹏目前股价仅为8.63美元,蔚来汽车股价只剩5.4美元。三者的差距之大,也让外界好奇理想汽车到底做对了什么?

  翻看理想汽车在2020年的成绩单,那时的销量并不起眼。多个方面数据显示,2020年理想汽车交付量为32624辆,这一数据大概仅比英菲尼迪多几千辆,也仅为广汽三菱三分之一。

  然而,很少人记得的是,理想ONE在2020年第一个完整销售年度拿下了全年的新能源SUV销量冠军。这一成绩看上去不起眼,但是考虑到理想ONE接近35万元的价格(补贴后实为32.8万元),对于一家新势力来说已经很成功了。

  在蔚来还在以声势浩大的NIO DAY为宣传策略的时候,理想汽车开始利用微博上的数码博主、李想和王兴这样的“巨大流量IP”、以及逐渐发展的包括短视频这些新的社会化媒体,每年以极其少的营销成本逐渐提升认知。尤其是李想自己在微博上的发言,几乎每隔一段时间会帮助理想汽车招来大量的“流量”。

  比如除了上文中提到的李想和大众中国CEO的隔空开炮,另一件在2020年发生、而且一直流传的“梗”就是李想提到的“臭搞技术的”。尽管也有的人觉得是“招黑”,可是从结果上看,理想汽车的营销费用主要是靠给李想的“微博会员”充值。

  可是最终在实际结果上,理想汽车并没有因为争议而改变自身的策略,而是几乎最为坚持自己一开始就订下的商业战略和技术路线、学习苹果。

  2020年被大多数人视作一个“纪元”,现在回忆起来略带伤感,认为2020年的突如其来改变了今后三年的生活状态。可线年的时候,会发现这一年比我们用想象构建的“回忆”实在好太多了,在宏大叙事和全球新能源泡沫的帮助下,2020年的中国汽车产业甚至远比2018年的迷茫、2019年的焦虑要过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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